着地挪过去。
露营椅越坐越瘫,这里手机收不到信号,他没有玩手机,就这么看着镜头的方向。
梁愿醒没想到有天自己会坐在旷野上盯梢着一颗恒星。
太阳一寸寸向下,他不太确定这里是戈壁还是荒地,碎石和沙子覆盖了一层,但起风的时候会裸露出下面干硬的土地。
现在这片土地和夕阳是同一个颜色,段青深还没有回来,梁愿醒已经有点急了,于是他更认真地盯着太阳。
他坐直,警惕起来,这个时节天可是说黑就黑,他记得去年秋天他背着吉他进去地下通道,过个马路出来天就黑了。
“呃……”他看向相机屏幕,读题目似的喃喃自语,“白…白平衡自动,ISO100,光圈11……”
自己拍吧,他想,这段青深也不知道搞什么去了,这么久不回来,还给不给江编辑发作品了,杂志还投不投了。这个家根本全靠本小助理顶着。
他设置好连拍间隔,让三脚架上的相机老老实实开始匀速连拍,然后两只手揣回冲锋衣口袋。阿拉善落日的时间里,梁愿醒的脑袋是空的,他完全地在放松。
视野没有阻隔,手机没有信号,世界在休止状态。
此时此刻存在事物是:落日,相机,他自己。
从前梁愿醒的人生一直在走向一个明确且唯一的终点。他像武侠小说里那位江湖强者的遗孤,终有一天会回去母亲的门派,坐上母亲坐过的位置。
这样的事迹总是为人赞颂,我们老x派总算没有绝后,最后他会成为一个别人提起的故事,或一个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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