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雨点在伞上地面形成的水花碰撞,撞飞揉碎在一起腾空,落地,汇聚,流走,下渗。他快步走,脚底带起水滴,浇在裤腿的确良裤子变成暗蓝。他走路带着看不见的不规矩,地上有水裤腿有水,地上有泥裤腿有泥。
“是光头强!”小头爸爸赢了棋又打开了窗,“光头强——”他对着雨帘叫了声。
光头强把伞向后放了放,抬头环顾没有人影,开车也有个坏处,每天引擎声鸣笛声喇叭声响在耳旁,年纪大了耳朵肯定不好使,不好使的耳朵加上老态龙钟的样子定会招来子女的厌烦。所以他现在便商量周金枝老了他们自己待在一边。儿子女儿两边都不靠,自己过自己的,只是死前绝不能生病,不能瘫倒在床上,倒床真的就苦了。
小头爸爸叫出一声后立马关上了窗户。“光头强来了?”老好人心里疑惑,他俩的工作不同,一个下雨无法工作,一个天晴和下雨都能工作,再说昨天遇见他,也没提起今天休息的事儿。一语既了,玄关处多了把湿漉漉的花伞。
“又在下棋?我和小头爸爸也来一局!”光头强乐呵呵走过来坐下,棋子在他手中若在夏天沾得满是汗渍,只拿在手中完全不落在棋盘,故而小头爸爸很是讨厌和光头强下棋。
“不和你下!要真下的话你自己先拿几个石子在地上练着!”语声铿锵,不是开玩笑的语气,光头强听他说的每句话似乎都带着玩笑的意味。故而不放在心上,而此刻的他也没有心思理会小头爸爸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