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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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遥果然只是遵从她的话，才与从阳相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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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明遥是在她面前不好意思、或是被她吓着了没说实话，温夫人细瞧她的神色，正对上她坦荡澄澈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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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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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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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没有遮饰和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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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比方才强烈得多的愧悔席卷了温夫人胸腔。她将纪明遥紧紧搂到怀里，忍了一整个上午的泪水潸然落下：“明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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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及屏退服侍的人，已不禁大声哭道：“是我对不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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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但纪明遥愣住，屋里丫头婆子也全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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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还在抱着她哭……纪明遥忙先看跟太太去安庆堂的几个丫鬟婆子，发现太太最信重的镜月和冯嬷嬷都对她眼神躲闪，眼中还有……怜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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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觉后背发寒，又忙看其他人，都和她一样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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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的眼泪一滴一滴砸在她肩头，更砸得纪明遥心中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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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示意只让冯嬷嬷、镜月和碧月留下，试探着回抱了温夫人，开口：“太太……没有对不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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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温夫人到底是为了什么才这样，不敢妄加安慰，只能遵从本心，说着与她自己相关的话：“若没有太太，不是太太给我姨娘伸冤，只怕直接害了她的人今日还活得好好的，只怕，连我都活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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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说这不吉利的话！”温夫人一手捂住纪明遥的嘴，一手挡住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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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纪明遥当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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