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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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孙女乌黑的长发，她笃定说道：“你娘最疼你，不会因这个真生你的气，过两日一定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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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的声音慈祥又温和，迅速平定了纪明达愧疚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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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母亲的话……她也并不是全没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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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婚事，想到崔家、温家、崔珏、温从阳，想到二妹妹……想到将来……纪明达又觉得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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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问祖母：“终究两家议好是二妹妹和温从阳……都快过定了，我……我却要了这婚事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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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长姐，她是妹妹，长幼有序，她本便该敬你，”徐老夫人的声音变冷，语气也硬了不少，“何况你是你娘生的，她是姨娘养的，她如何比得你！再叫你爹娘找个人家发嫁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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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安国公府的女儿还怕嫁不出去么！托生成纪家人，已经是她几世修来的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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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因嫡庶不高兴时，纪明达从来不敢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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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安静俯在祖母膝上，又想到了母亲失望、伤心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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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明达动了动，把脸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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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与娘说梦见了温从阳将来会立功封将，就是怕娘觉得她是贪图富贵虚荣，人品有瑕，辜负了先生和长辈们多年的教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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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娘还是对她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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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老夫人拍了怕纪明达的背，叫人进来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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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明达让自己放轻松些，别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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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的话总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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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一两日，娘……一定就不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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