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节

派出冯嬷嬷半个时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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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来得比她想的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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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竟然真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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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着膝盖起身，温慧凝视着这个她名义上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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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显然依礼换过衣服才来。脱下月白斗篷，便露出里面霁青银鼠褙子、海棠红灰鼠裙，在她身上，已是难得鲜亮的颜色。她仍简单梳着单螺髻，发上只一根小巧的点翠凤钗，算得上“辉煌华丽”，见客不失礼，余下，仍只有珠簪玉钗，另外绒花装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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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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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上没有笑意，也没有愤怒、怨恨，更没有躲闪、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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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样坦然从容、轻松自在地进来，便让温慧不知该怎样开口发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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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随身带进来了那几个“丫鬟”。——带刀的丫鬟。女护卫。不再以“丫鬟”的身份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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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急着见我，必是有话要说。”在离温慧还有一丈远处，纪明遥停下脚步，“正巧，我也有话想问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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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辰不早了，太太现在就问吗？”她声线平稳，声音轻而冷，“太太不问，我就先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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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不敬，连礼都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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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慧认为自己应该生气。她也的确心口更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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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知为何，她没能说出呵斥的话，甚至，还拦下了欲要斥责的冯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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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问什么，问吧。”她坐回榻上，指了指榻下的椅子，“你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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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明遥想问的话不少。她也并不打算一直站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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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了离温慧最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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