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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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明遥终于亲眼见到了女子生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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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儿的诞生是神奇的，更是血淋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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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生命危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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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知礼仪、懂耻辱”的“人”来说，又是伴随着难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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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痛苦是常人所不能忍受、但又不得不忍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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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产婆打开了产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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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闪着寒光的器物直接伸进人体，产妇却似感觉不到更多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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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明遥看完了全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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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妇活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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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下身撕裂，虽然哀号不断，但她的确活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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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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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的是个男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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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人哭天抹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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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产妇也怨恨自己不争气：“不如叫我死，换了他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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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快三十岁了，可张家到现在还没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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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明遥切下一片参，放在产妇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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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生养着，别怨自己。”她轻声说，“不是你‘不争气’，是这个孩子就与你家没有缘分。你已经拼了命生孩子，不争气的是这个孩子、是他张家的种！我看谁敢说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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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养好身体，还能再生一个。你迟早会如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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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我留些东西，叫你家人做给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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