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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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上阳宫紫微殿，此刻依旧灯火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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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皇子跪在皇帝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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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泪珠在他眼中将落未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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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跪着，但稚嫩的脸蛋高高仰起，毫不避让地与他父皇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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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生烨已经招了。”皇帝沉沉开口，“他在边关冒领军功，被安国公相挟，要在六日后子初三刻从玄武门杀入宫中，先杀朕，再杀皇后，再除尽朕与皇后所有皇子皇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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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皇子身体稍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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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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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接到审讯条陈到现在，已足足过去了半个时辰，皇帝却仍不敢相信：“朕早知你们的谋算，却不曾想过，你们的计策如此歹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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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厉声问：“你可清楚这些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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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说，会留他们一条命！”戚善思大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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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说’，”皇帝笑，“你‘舅舅’，还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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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王败寇！”戚善思不退不让，“我们输了，父皇杀了我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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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根本不信，你舅舅说的，‘会留他们一条命’。你已认定，朕会死，他们也会死。”皇帝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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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善思闭口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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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八岁的儿子，皇帝笑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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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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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话可笑。但他的确想问清楚。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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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善思张口：“这储君之位，本便该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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