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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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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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她也恨纪明德至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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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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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月缓缓下坠，夜色尚还深沉。御苑里花枝轻摇，桃、杏、海棠、玉兰交错相辉相映，在月光下亦为春日盛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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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明遥没用皇后赏下的软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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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上阳宫极北的地牢一路步行，走过许多甬路、宫巷，看遍后宫内苑宫墙，回到长乐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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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十八年，这是她第二次直面他人死状。但纪明德死亡前的神情，或许很快就会被她淡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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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这次是真的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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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宫恢弘广阔，前后各殿灯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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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皇后尚未安歇，仍在查阅齐国公府、定国公府、柴府等八家女眷、仆妇、丫鬟的名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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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明遥回来，她直接令在身边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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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问“怎么去了这么久”，也没问纪明德选了哪种死法，只说：“陛下应不会将这几家满门处斩。主谋不知，其余人等，约是成年男子流放，妇孺幼童发卖为奴，京中人人可买。你想要谁，先写下来，到发卖之日，我直接着人送去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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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娘娘！”纪明遥忙拿起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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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蓁传递消息、揭发有功，皇后已说过会赏，不必旁人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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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写下纪明宜、纪明丰、张姨娘及他们三人亲信仆从的姓名，又写了常嬷嬷、桃夭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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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安国公夫人和老夫人，自有纪明达奉养，我就不强夺她的孝心了。”纪明遥停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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