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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秉渊的指尖规律地敲击着办公座椅的扶手,在一片安静的办公室里发出清脆的响声,他的目光无焦点地落在某处,晕染开一片晦暗不明的色泽。
所以说,在遇到江然以后,他变得不像他自己。
而这种变化毫无疑问就是感情变质的证明——他的确爱江然。
若是沈臣豫知道了他此刻的犹豫,一定会先嗤笑一声,调侃他说苍天开眼六月飞雪,怎么他野心家席秉渊也有一天会为了一个人而起了磨磨唧唧的留恋之心。“这可不想你啊。”他那恶友一定会阴阳怪气地调侃他。
他不否认,自己的确是因为江然而犹豫了。
的确,摆在眼前的不可否认是一份很好的机遇,但这同时也意味着他与江然的分离。
江然是望江的继承人,江总无疑对他寄予厚望,即使方式错误了,但是他对江然的期望和重视,是不可否认的。江然绝对不会随着他去往德国,而他的身份和成长环境又注定了他是如浮萍一般漂泊无定的人,哪里合适便在哪里扎根。
他若有意,从此定居德国也说不准,而江然绝对不会是一个随波逐流的贤内助,江然是望江集团的继承人,他有自己骄傲的事业和未来。
正如他的身份赋予的天性那样,他是一个不受拘束的、自由的beta。
席秉渊抵着座椅扶手的指尖顿了顿。
他自然也没有忘记自己与江然之间横亘的那一纸荒唐的合约——如果他与江然离婚,他们需要为望江留下一个alpha继承人。
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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