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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群宫人的手脚又轻又快,动作麻利,很快便将他的东西收进箱中,整齐地摆放在院子里,他所处的这间屋子顿时显得空荡荡的。
王崇州环视屋内, 又温声对他说:“东西不算多, 但收拾起来也不容易。天色不早了, 建议公子明日再走吧。”
“当然, 若公子实在心急,此刻便可以动身了。”
冯溪脑子发懵, 不知道自己该给出什么样的反应。王崇州看了一眼他这幅呆滞的样子,漠然地转身走了。
他走后冯溪枯坐一夜,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怅然若失的滋味。天地之大,往后任由他来去,确实正是他梦寐以求的,但走了以后呢……他承了南秀的大恩,怕是永远也还不清了,一辈子都要欠她的。
他觉得自己真的需要好好想一想。
第二日天才蒙蒙亮,冯溪沉默地换上一身素衣,独自一人走到了南秀的寝宫外。
一路上负责洒扫宫殿的下人都在看他。
而他神色未变,到了院门外后不吵不嚷,静静候着开门。
南秀晨练后听到禀报,吩咐下人将他带到了自己面前,看着他一脸慨然赴死般的神色,疑惑地问:“找我还有何事?”
想到昨日她还笑语妍妍地拉他上街去玩儿,此刻虽不至于冷言冷语,可眼底的淡漠却能看得分明。冯溪攥了攥拳,纠结片刻后慢慢屈膝跪在了她面前。
他从前这双膝盖是宁死不弯的,彩儿被他出其不意的动作惊得睁大了眼睛,不由望向南秀。
南秀也是一阵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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