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请他带自己离开,也没说送她去哪儿就陷入了昏迷。
或许是看她太可怜了吧。黎玹想。
若不是因为这场意外,再过不久她就要嫁给孟微勤了,现在的情况倒像是他把孟家的人偷走了。他还从没做过这种事。
西平又小心谨慎地赶了小半个时辰马车,“吁”一声勒住缰绳。
再往上的山路就要凭双腿走上去了。
西平扛着行囊,手里还要提着老爷子上回指名要的两坛子酒。黎玹将南秀背在背上,顺着长长的石阶向峰顶走。
姜老爷子大名姜道云,年轻时候云游四海,有妙手回春的本事。自从女儿跟着他看不上的男人跑了,就常年隐居在长君山不肯离开半步。人越老越固执,黎玹的母亲至死都没能再见老父亲一面,遗愿就是儿子黎玹可以为祖父养老送终,替她尽了未能完成的孝道。
如果不是带着孱弱的南秀,黎玹还是会像往常叩三次院门,无人理会便在院外沉默地站上大半日,再留下东西离开。
这一回他背着南秀,没人理会就一直叩门。铜环反复撞在门板上,吵得姜道云披上外衣出来大骂,声音中气十足,还脱下鞋直接往院墙外扔,结果正好掉在西平头上。
西平痛呼一声。
“外祖父。”黎玹隔门道,“让玹儿进去吧。”
姜道云嘴角抽搐了一下。外孙脾气很像他,固执得要死,虽然一次次上山,但站在门外什么话都不说,自然也从不叫他外祖父。
今天真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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