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你瞧,三、四年其实也没有那么漫长。”
这话话音刚落,祁禛之突然“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
深夜,大雪再次降下,风却很快停了,只剩那如轻絮般的白毛簌簌落下,铺在石阶上,铺在窗沿下,铺在院中那棵快要枯死的柏树旁。
傅徵坐在窗边,支着头,静静地听雪花飘落时那微不可闻的声音。
祁禛之坐在一边,低着头,沉默地盯着自己掌心那被红缨长枪磨得有些模糊的手纹。
他的前襟上沾着血,苍白的嘴唇微微皲裂,脸上似乎还有泪痕,但不是很清晰,可眼睛依旧红着,看上去大概刚刚哭过。
祁二郎上次哭是什么时候呢?傅徵不知道,因为白娘死时天上下了大雨,没有人能看清他那双漂亮的眼中到底含没含泪。
但现在没有下雨,现在天上落的是雪,雪能掩盖住血迹,却遮不住泪痕。
于是,祁禛之哭着说:“我不想让你死。”
傅徵轻声回答:“我也不想死。”
可人总归是要死的。
祁禛之把脸埋在了傅徵的掌心,在这人昏迷时他常常这样做,就好像那手心的温度能焐热世上最冰冷的石头一般。但祁禛之不敢在傅徵醒时这样做,他生怕那人毫不留情地抽出手,然后再赏自己一个脆亮的巴掌。
不过好在,这回傅徵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我不会让你死的。”祁禛之在抬起头时,郑重地说道。
但傅徵却扯了扯嘴角,他回答:“谢青极也说过这样的话。”
祁禛之一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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