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雪下 第48节

sp;“凌程，你再不下来我就游到你追不到的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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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简单对不对？你记住这种无法呼吸的感觉,记住了，说不定你连犯病也不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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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程小时候去游泳馆，是穿戴整整齐齐站在岸边捧着书本或者游戏机的安静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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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怕水淹没心脏的压痛感，怕自己无法呼吸，更怕自己因不敢游快而看上去像只蠢笨的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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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宁愿当一个精致的观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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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笛却对他说，游泳可以增强他的心肌收缩力，改善心脏的微循环，对他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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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希望他多一项求生的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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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程学得很快。一周后，他在水下吻钟笛的脸，上岸后和钟笛躺在湿润的泳池边看着对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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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钟笛：“游泳很解压，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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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笛刮一下他高挺的鼻梁，亲吻他的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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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面闪烁的光芒像白日里的星辰，晃进两双闪闪发光的眼眸里，装点着情意绵绵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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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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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程落水后，钟笛的大脑短暂断片，她的手掌悬在半空中，俨然一副“杀人凶手”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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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她也曾推他入水，那时他甘心做她身边的鱼，跟她一起往远方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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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结伴而行，不知疲惫，不怕沉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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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是谁？不再是同伴的凌程，在他落水的这一刻，模糊了钟笛对他身份的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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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总是咒他去死，眼下真的到了这一刻，他该以什么身份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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