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栖定的睫毛很浓密，也很长，面无表情的样子和平时比起来多了几分淡漠慵懒，眼尾是下垂的，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攻击性，眼睛也淡淡的没有情绪，却让人莫名觉得像深渊，仿佛含着一股风，把人一点点刮进去，直至吞噬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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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却被自己这无端的联想吓了一跳。怎么会呢，徐栖定在人群里明明是灼眼的太阳，却偶尔在某些不经意的瞬间让人窥见他的捉摸不透。邹却脑中莫名出现一个也许不太恰当的比喻，有点像……锋利的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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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栖定付完钱，拿起口香糖往门口走去。邹却瞥见放满临期商品的那个货架，电光火石间忽然冒出个突兀的想法。他朝着那人的背影，鬼使神差道：“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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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栖定顿住脚步，转回身。邹却和他视线相撞，手心起了薄薄一层汗。他定了定神，鼓起勇气说：“送你一瓶蜜桃味的益达……在那边架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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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出口，他反倒镇定下来：“都是快到保质期的东西，看你总来买口香糖，恰好那边有瓶临期的益达，你要的话可以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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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栖定向他说的货架望去，忽然又回头打量了他一眼。这一眼像锐利的针，邹却觉得自己心里被人毫不讲理地刺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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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直接拿？”徐栖定说，“临期商品也是要付钱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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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邹却不敢看他的眼睛，于是眼神落在货架上，“老顾客福利，你要的话直接拿走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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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栖定仍是没说话，也不动作。邹却咬咬牙，已经做好了那人再提出质疑的准备，然而徐栖定忽然对他笑了一下：“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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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谢。”邹却愣愣地看着他拿起那瓶益达，慢悠悠地走到门口。又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徐栖定回过头，对他做了个抹嘴角的动作：“这里，沾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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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邹却连忙拿纸巾擦了一下嘴，原来是刚才喝酸奶，没注意嘴角处沾了酸奶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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