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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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交换了彼此的“笔名”，用代号来相称，对方是“绿豆”，徐栖定是“全面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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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豆爱读张爱玲，觉得自己像《茉莉香片》中的人物聂传庆，敏感又拧巴，太过优柔寡断。除去张爱玲，读的书比较杂，印象比较深刻的是赫尔曼黑塞的《荒原狼》。还爱读一些散文和诗歌，会反复翻看佩索阿的《惶然录》，以及特朗斯特罗姆的诗，但是他们的文字风格都有一些消极和压抑，所以不确定是否应该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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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栖定告诉他，阅读也是自己的爱好，虽然作为一名理工科学生，阅读量很有限，但对于文字还是保持着兴趣与热情。以前爱读陀思妥耶夫斯基与赫尔曼黑塞，最早还爱看村上春树，不过近来对纯文学的书有点看不进去了，开始读一些不同学科的通识读物，对历史和思想史越来越感兴趣，但要补的课还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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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栖定写，太阳也有阴暗面，你或许也可以是别人的太阳。这安慰略显苍白，却也已经是他尽最大努力写下的话语，他很少开解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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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聊到从不会说出口的遗憾与失意，绿豆提到中学时代没什么交心的朋友，每次随堂小测出结果时，老师会点名表扬考满分的学生。那些人缘好的同学总能收获一片掌声与欢呼，而轮到自己时，掌声便变得稀稀拉拉，鲜明的对比常常让他感到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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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写，我们现在已经算朋友了是不是？我想如果当时你在场，你一定会愿意为我鼓掌。又写，要是你真的在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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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栖定回他，小绿豆同学，我会是鼓得最响亮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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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他在某些时刻从绿豆那里感受到了“被需要”，而随着时间过去，自己也逐渐习惯了和绿豆的交流，好像身边有个看不清面容也听不清声音的朋友，每周都靠着文字相见。从没有这么认认真真倾吐过最隐秘的心声，如果哪一周有人缺席，心里甚至会觉得有些空落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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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或许也开始“需要”绿豆，并享受因绿豆而产生的“被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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