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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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于好人而言毫无疑问是敌人，但他内心深处也绝不愿与坏人同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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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难放心地把后背交付给内心没有标尺的存在。组织本身就代表着某种程度上的混乱无序——他在这里怎么可能找到值得信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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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依旧需要一个可以信任的、身在此处的搭档。他不是超人，也会感到疲惫。他的精神本就常年位于最岌岌可危的状态下，长期保持高度的警惕只会让他的心理状态继续恶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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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川悠人其实是个非常好的选项。他在第一次杀人前就已经接受了他“尽可能不闹大场面”的习惯，自身也因为接受过良好的教育而维持着一定的道德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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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再给我一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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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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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眼前的人是他的下属，他却无端生出欺骗人的愧疚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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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许诺：“在今年年底之前，我会给你我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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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有些漫长的期限，但位于终点的答案足够甘美，值得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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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川：“我明白了，我会继续耐心地磨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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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11月后，气温又降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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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号这天正巧是周末，涩谷的街头到上午十点已经被年轻人挤满。穿着相对于天气而言略显清凉的金发女性正在和友人说笑，友人却突然陷入走神状态——金发的女性有些不满地伸手戳了一下好友的脸颊：“奈美！你有没有好好听我说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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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罗。”友人的声音宛如游魂一样轻飘飘的，“完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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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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