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安忽然抻了个懒腰,露出一抹极淡的笑,“大梦初醒啊。”
她还活着,她的仇人也还活着,世上没有比这更好的事了。
“允霜,玄白。”她看着春池中欢悦摆尾的游鱼,扬声唤来自己的亲卫。
“将西院水池三日内填平,收走主母屋中所有尖锐锋利之物。母亲身体不适,湘沅水榭自今日起,闭门谢客。”
茗华一听,郎君这是要软禁娘子的意思啊,颤声不解:“郎君,母子间哪有隔夜仇……”
“茗姨莫慌,”谢澜安安抚地一笑,“阿母闹不清我要做什么,舍不得绝食的。帮我照顾好她。”
茗华只觉这笑容刺眼,更为失神,怔怔望着郎君的背影。
谢澜安才走出西院,岑山从正院那边听到动静,赶将过来。一眼就见郎主行走之间叠指弹袖,眼锋奕奕,向他吩咐:
“给金陵城传句话。”
换了这身衣裳她是个什么?
不瞒母亲说,我也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