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属于谢氏末支的女娘,又为那小女娘说合了一桩体面亲事,此事便不了了之。
亲亲相隐,二叔从始至终没找五叔公对质一句。
正是从那以后,从前看待世事如清风明月的谢澜安,开始触及家族中越来越多的阴私污垢。她开始反省,看似高贵华丽的世家门阀究竟是个什么。
将春日宴延迟三日,当然不是为了作什么赋,更非求援,其中一件事便是花时间找出这笔贪墨的实证。
收拾这些家族蛀虫,她一人足够了。
五叔公眼神精骘,还在自辩:“小儿信口雌黄,为求脱罪,反给老夫冠上欲加之罪。清算账目可以,可也不是由你来,神略,你是本家长孙,大是大非面前可不能糊涂!”
神略是谢策的表字,谢澜安扬眉,这老头怕不是病急乱投医了?“我这堂兄是何等磊落心性,真由他接管,诸位长辈的那些脏事烂账,都藏好尾巴了吗?”
族老们交头接耳,一阵坐立不安。
人活一世,谁家还没点阴私呢,尤其像他们这样的百年士族。连远在荆州的二郎,有些事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问,到了这一辈,谢家怎么摊上这么个魔星?
谢策从听见五叔公侵田开始,脸色便不太好看,也不知是打配合还是真生疑,他皱眉问谢澜安:“还有何事?”
谢澜安轻睨五叔公,说了四个字:“浮陵铜山。”
“什么?”谢策没听真。
五叔公耳内却嗡然一声,腾地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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