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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死都讲究个入土为安,原来她也不能免俗,介怀自己暴尸荒野,所以才会臆想出这样一段际遇安慰自己吧。
山顶风大,气质淡漠的女郎眉睫半敛,白衣胜雪,袂袖翚然飘忽,仿佛下一刻就要羽化而去。玄白忽然有些怕,忍不住开口叫她:“主子……”
正当这时,山道西边疾驰来一架缯盖朱轮马车,那马车临近谢府的车前,又一个勒缰急停。
允霜眼神一亮,高声道:“女郎,乐山君到了!”
谢澜安站起身,往山坡下眺了眺,眼里多了些笑意。
她这边悠悠下山,那边从车里跳下个穿青竹衫戴白纶巾的年轻郎君,望见这边的人影,高挥手臂,奔跑过来,却因身子骨柔秀,一路上被草窠石子绊了好几回。
谢澜安唇边笑意越发明显,索性不走了,站在原地等。
等那一身文气的碧衣郎君跑近,气息没喘匀,便把住谢澜安的双臂问:“还好吗?有没有人欺负你?”
俩护卫忍俊不禁,谢澜安曼声开口:“放心,只当我欺人的份,哪个能欺我。我料想你上回说去西山看望尊师,从西山收到信会立即动身,今日也该到了,便出城来迎你。”
顿了顿,她轻不可闻地说:“乐山,真是好久不见了。”
这碧衣郎君便是以善音律而闻名的文良玉,字抵璧,雅号乐山君。
别看他年龄不大,因在音乐上出众的天赋,被高士崔膺收为高徒,不常住金陵城里,却名声在外,与许多太学生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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