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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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五汉因为那场意外，虽然被救回一条命，但是高烧半个月才消退，此后脑子也不太灵光，只会拿一双鬼灵精的眼睛盯着别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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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浑身上下只剩下那双眼睛看着精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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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现在他用仅剩的脑子做出一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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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欠她的，他靠在门边，时不时往院子里撒几把晒干的稻谷，她以前救过我，我现在要还给她。爸爸没了，妈妈没了，爷爷没了，我也要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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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院子里还有一只公鸡和四只母鸡，其中有两只母鸡正在孵蛋，再过一周小鸡就要破壳。他如果没了，这些小鸡怎么办?想到这里，他开始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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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着夜色来到秦三儿家院子门口时，他手里拎着两只老母鸡，怀中的篮子里用稻草跟毛巾裹着十三枚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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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长青摸索着那些温温的蛋壳时，心里满是疑问：你这是做什么?母鸡正孵蛋，掏出来做什么?真造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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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顾着嘿嘿乱笑，看了眼漆黑的屋子，问道：小三子不在家么?怎么屋子里不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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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上山采药去了，过会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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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二十八号，也能上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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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长青呆呆立着，面无表情。头顶上的月亮越发细了，一条银线似的画在青蓝色的天空上。五汉发觉面前的老人脸上湿湿的，像早上被露水打弯了叶片的小草，倦怠地低垂着身体毫无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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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奶奶，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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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长青回：五汉啊，是我害了你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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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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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长青惊讶地睁开那一双浑浊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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