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火收拾东西，招呼在后厨帮忙的婆娘过来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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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只细白的手腕捏着一张纸币出现在他面前：老板，我要一碗馄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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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上移，只见淡青色的齐胸襦裙随风轻摆，又是昨夜那个女人。胖老板脸色煞白，就连声音都带了几分颤抖：还跟昨晚一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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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点点头，表情也不似昨夜如水般温柔，冷冰冰的像刚从冰柜里拿出来的馄饨馅。婆娘在后厨忙活了一阵，刚准备过来，胖老板忙拦下她：你过来捣什么乱?赶紧给我擀点馄饨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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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说一边挤眉弄眼，婆娘跟他多年夫妻，眼睛瞥见站在门口的那道女人的身影，立刻懂了，拿着擀面杖进入有门帘遮挡的后厨，假意做馄饨皮。胖老板挤出满脸笑，招呼客人坐下，这才慢吞吞点火，烧水，一边跟客人闲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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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老妈妈身体还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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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坐在阴影里，长长的黑发垂在胸前，遮住了大半张脸。她嗓音幽幽，在这夜色里听来分外凄凉：年纪大了，走不动路，只能躺在床上，唉，是我不好，没有好好照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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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老板拿着抹布正无意识地擦拭着桌面，听见此话，他抬起眼看向那道孤独的身影，轻轻叹了一声：人老了，总要经历这些，做子女的要看开点，生老病死，只是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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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只希望能多陪陪她，让她有尊严地离开这个世界。我只想求这一点，希望她能在这最后一段时间里过得像个人。女人越说声音越低，她瘦弱的身躯轻轻抖动，薄薄的好似一张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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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老板心生不忍，他默默开大了火，很快下好了一碗馄饨，按照昨夜的样式加好小料，打包好递给女人：走吧，赶紧走，以后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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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眼圈红红，紧咬着嘴唇，最终什么都没说，接过馄饨快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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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弯进入烧麦岗时，她听见一声叫喊：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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