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她看了一眼那个血肉模糊的肉团子，勉强笑了笑，忽然精疲力竭，下身一热，似有热水打翻了满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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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婆惊叫道：糟糕，大出血了，快去准备草木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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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觉自己好像一只风筝架，正在被人抹上粘稠的浆糊。她感觉自己越来越轻，好像要飞上天空。她好像看见了许久不见的父亲母亲，他们正在跟她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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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一声尖利的啼哭唤醒了她残存的意识，她伸手抱了抱怀里的肉团，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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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捡回一条命，决心好好养大这个孩子。七月份时，先决再次回家，紧紧抱着这个孩子不松手，眼圈发红地盯着绣渊，许久后才上前抱住她，就这样，他们一家三口紧紧拥在一起，直到把孩子挤得喘不过气，哇哇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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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春天生下的孩子，他们为她取名叫迎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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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春长到三岁时，先决终于学成归来。他做主带着绣渊母女回到老宅，住了整整一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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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下午，日光燥热，他们坐在廊下乘凉，旁边水缸里漂着两只青皮西瓜。先决摸着女儿毛茸茸的头发，笑着对绣渊说：下次我给你们寄回来的钱别那么老实全交给我妈，你可以悄悄扣点下来，给迎春儿买点糖吃，对不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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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春张开小手，抓着先决的袖子，馋得口水都冒出来：糖，吃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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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晴朗时，先决戴着草帽拎着水桶，去山里的湖泊里钓鱼。绣渊打着伞，抱着迎春坐在他身旁，逗弄着水桶里的灰背鲫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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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塔塔鱼儿上钩了，不断拍打着短而有力的尾巴。迎春笑得直蹦跶，伸出小小的肉手一把抓住鱼儿的尾巴，在大人的帮助下才把它扔进水桶里。\n\n\n\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