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百忙中回过头,笑着揶揄她:“小戆戆噶早就起来了?(小笨笨这么早就起来了?)”
斯江手里的热水瓶往前一冲:“撒宁是戆戆!侬讪戆咧。(谁是戆戆?你才戆呢。)”
因为斯江在谈朋友接翎子上的跳脱,凌晨收获了景生给她起的特别昵称“戆戆”一词,还和“斯江”的江江勉强同上了音,反正都是gang。
景生把鸡汤镬子端下来,若无其事地问:“公蚊子母蚊子最后几比几?”
“流氓!”
斯江红着脸逃出去,拧开水龙头,自来水哗哗响,景生透过窗朝她笑,她只当没看到。还好一嘴牙膏泡沫,没人看得出她自己也在笑。几比几?从足球比分变成排球比分变成篮球比分,谁还数得清,什么公蚊子母蚊子,小鸡互啄还差不多。要是两个人当中没隔着那张长台子,会变成怎么样?大概会最后在亭子间门口的那一个真正的亲吻吧。谈朋友太难了,接吻都那么难。斯江走了神,好奇全世界的恋人们有多少对会像她们那样一张口就牙碰牙的。
“牙齿还痛伐?”景生慢条斯理地站到斯江身边刷牙。
斯江狠狠地踩了他一脚:“讪侬勿好!(都是你不好)”
他们两个蜜里调油在灶披间里吃好炒饭喝好鸡汤又偷偷摸摸互啄了几下才拎上包去学校。
六点半斯南和斯好下楼吃早饭。陈斯好从垃圾桶里捡出半根蜡烛和一张蛋糕垫纸出来,委屈巴拉地告状:“你们趁我生病半夜里偷吃蛋糕!太过分了,太无情了你们。”
斯南一把抢了过去揉巴揉巴丢回垃圾桶里,把台子上的鸡骨头咣啷啷通通倒了进去,塑料袋拎起来打了个死结丢到门洞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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