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着小鼻子嫌太多。后来景生从新疆回来,头两年被顾东文支使着拆蟹肉给阿妹吃,渐渐成了习惯,再后来,顾阿婆手把手教他熬猪板油加茅台酒炒吃不完的蟹黄蟹肉,这个斯江倒不嫌腥气,一罐子她一个人三五顿拌饭拌面就吃光了。
“这个是六角板,不能吃,”印季笑着指了指,“蟹心、胃、肠、肺、腮,都不能吃,要扒掉,你看,像这样——很简单的。”他下手利索,掰开蟹壳,咔嚓把螃蟹腰斩,唰唰几下搞定。
斯江骇然地看着手里的八爪将军喃喃道:“原来它也有内脏啊——”说了一半,觉得不妥,想解释自己真不是装傻,又觉得多余,不由得面红耳赤。
一桌人笑得不行。
“陈斯江哦,一看就是被家里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吴丽姿吃得满嘴流油,一边擦嘴一边下定论,“我要有你这样的女儿或者阿妹,也舍不得让你自己拆大闸蟹,啧啧啧。”
斯江想起景生,手上慢慢地拆着螃蟹,垂下了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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