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山西麓,风雪更急。
铅灰色的云层低垂,压得人喘不过气。
细碎的雪沫被狂风卷起,如同亿万冰针,抽打在裸露的皮肤上,带来刺骨的寒意和尖锐的刺痛。
能见度极低,十步之外,人影模糊。
崎岖的山道上,一辆覆盖着厚厚油布、由两头健壮骡子拉着的平板车,正艰难地前行。
车轮碾过冻土和碎石,发出沉闷的咯吱声,混杂在呼啸的风声中,几不可闻。
驾车的是个裹着厚实羊皮袄、头戴破旧毡帽的老农,佝偻着背,脸上布满风霜刻痕,只露出一双浑浊却异常警惕的眼睛。
他身后,跟着两个同样穿着破旧、缩着脖子的年轻后生,像是他的儿子或伙计。
三人沉默不语,埋头赶路,与这荒山野岭中偶尔出现的贩夫走卒并无二致。
平板车上,油布之下,并非寻常货物。
几个沉重的、用湿泥仔细封裹的陶罐,被牢牢固定在特制的木架中,罐与罐之间填满了厚厚的棉絮和干草。
陶罐冰冷,即使在寒风中,也散发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极淡的杏仁苦味。
顾北辰紫袍早已换下,一身粗布棉衣,脸上涂抹着灰泥,混在两名“伙计”之中,低垂着头,眼神却如同鹰隼般锐利,透过风雪的缝隙,扫视着周围每一处可能藏匿危险的阴影。
他怀中,紧抱着那个最关键的、外裹湿泥的陶罐,如同抱着一条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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