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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就不怕了,因为面前男人的嘱托,他不知道面前男人的身份,却知道他是本家的执法人,而本家就是所有日本黑道向往的神。
野田寿只觉得自己被赋予了力量,死不可怕,懦弱着死才可怕,不管面前的是敌人还是恶鬼,真正的男人都不该退缩。
这就是日本的极道文化,也是所谓的强者逻辑。
蛇岐八家这么多年来无法回避的一个问题就是虽然家族高层如贵族般冷峻从容,但黑道底层都是些教育欠缺的混混和热血少年。
他们会把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秉承着男人直立在天下不遇到值得追随的人膝盖永不打弯这类逻辑,跟他们讲道理是讲不通的,只能借鉴儒家的忠义理论来统御他们。
因此在每年年末的黑道年会中,连当初的橘政宗也不得不跟帮会首领们大谈尽忠守义和“男人的荣耀”,每次开完年会那个雄狐般的男人都会喝着茶,若有所思的说:“好像又损失了一些智商啊。”
而且这种盲目的极道文化在源稚女成为少主后变得愈发不可收拾,连带着整个蛇岐八家矜贵的高层都有被同化的趋势,上杉越甚至都在考虑,今年年会干脆让源稚女去好了,反正她自身就是最好的例子。
想到这,源稚生苦笑了一声,想不明白当初那个柔弱文艺的女孩是怎么一步一步变成今天这副模样的,明明当初在学校里也只是有点不爱学习而已,难道那个时候其实就有迹象了?
深呼吸了一口气,他猛地拔出双刀,狠狠砍向自己的身后。
蜘蛛切和童子切在没有光源的黑暗里却依旧闪烁着凛冽的寒光,那是刀自身的光芒,尖锐的利爪在碰到源稚生之前被架住,令人牙酸的金属碰撞声响起,仿佛那不是一双手,而是什么坚硬的金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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