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捡到它的时候就说要一直养着它的,没想到半途自己就食言不说,还把它给别人养。
邱秋心里很难受,难受得心脏发紧。
因为社恐不愿意交际,他拥有的东西其实不多,除了一些身外之物和三两个朋友,就只有旺福这只兔子。
他不敢想象身边没有旺福。
医生说,兔子的情况不是很好,四肢已经快僵硬了,说让邱秋做好心里准备,然后进去最后看一眼。
邱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进去的,他觉得窒息,无论是空气里隐隐的消毒水味道,刺眼的白炽灯,还是躺在手术室病床上,还在轻微抽搐的兔子,都让他觉得窒息。
邱秋进去后,裴斯礼便要跟着进去。
陈景怕他打扰到邱秋,于是抓住了对方的手腕,入手冰冷,凉得陈景一个啰嗦:“别进去。”
裴斯礼回头看他一眼,墨绿色虹膜微张,冷淡地注视着他。
未几,陈景眼底隐隐泛起绿意,他骤然松开裴斯礼,然后有些机械地低头,迈开腿,回到座位上坐好。
邱秋眼眶很红,他吸吸鼻尖,周身萦绕着苦涩又悲伤的气味。
裴斯礼不喜欢这股味道,会让他觉得心里不舒服,想撕碎,想破坏。
视线越过邱秋的背影轻轻落到那团快要僵硬的兔子身上,男人指尖微动。于是,在人类肉眼看不到的地方,黑雾鼓动嘶吼,顺着冰凉的地板往上爬。
手术室的白炽灯发出滋啦声响,闪闪烁烁的,在地上投出斑驳陆离的扭曲黑影。它们先是缠眷地蹭蹭香甜的邱秋,然后在本体的示意下爬上手术台,钻进那薄薄又脆弱的动物骨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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