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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新受伤有失血过多,最近又严重的睡眠不足,身上比之前瘦了太多,之前的肌肉线条渐浅,一寸寸几乎到了有点咯手的地步。
李闻虞有点愣神地被引领着,在黑暗里摸到了一道狰狞的伤疤,几乎在触碰到的刹那,他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了在b市的那间出租屋里,他将那把剪刀扎进这里瞬间,那是他对裴新动过杀心的证明。
裴新身上烫得惊人,几乎能把他的手融化,他缩了下手,慢慢从喉咙里挤出字:“我当时……”
裴新眨了眨眼睛,看着有点病恹恹的:“这是我自己捅的。”
“也是我该捱的,因为我明明知道你恨我,我还是去找你,你杀我是应该的。但是你把我送到了医院,我有了一点卑鄙的侥幸,我想……你还愿意救我,就有可能原谅我。”
李闻虞有点冷淡地垂着脸,像是无话可说,有杂乱闪烁的光线落在他脸颊上,像白色的烟雾。
裴新眉眼有点耷拉着:“你为什么把送到医院呢,为什么报警救我?为什么在意我的手还能不能弹琴?你说可以治好我……我以为你更想让我死。”
之前裴新醒来后都是安安静静不说话的,最多因为忍着痛而闷哼两声,甚至这么长时间以来,李闻虞都没听过裴新一下子说这么多话,他确信裴新是发烧了,有点后悔今天在车上应该直接把冷气关掉。
他不动声色地笑了一下,却显得有点艰涩:“你为了找奶奶才去那个地方,我就算想让你死,也不可能想让你被我害死。”
裴新笑了一下:“我就算死,也不是被你害死,是为你死,心甘情愿的。”
房间里静得几乎没有声音了,裴新因为忍痛而隐泛着光的眼睛眨也不眨,安静地凝视了十几秒才又开口:“你恨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