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滑落几页,重新翻时,恰好放到今日亲笔写下的,那洇了一块水墨迹的地方,字倒是清晰,写着:
—晚上七点,纽约飞往国内航班,七号。
她要走。
来纽约亲眼看到江望岑无性命之忧后,就一刻都不在他身边待下去。
容伽礼当下只有面容冷静,眼底却骤然失了温度。
*
卧室外一直没有什么动静,路汐已经将白色的小行李箱敞开搁在大理石地上,她白皙膝盖半跪着,弯着腰,将叠好搁在床尾的衣物都按着顺序放进去。
快收拾好时,门被不打招呼推开了。
容伽礼迈步进来,视线从她床尾上最后一件裙子,极其缓慢地移到她看起很单薄,也很脆弱的后背上,可真脆弱?那根被最柔软皮肤包裹着的脊骨,他摸过,比什么都硬,还很擅长忍耐。
空气安静几许,他幽静的眼眸依旧盯着路汐,语气听不出情绪:“你是怎么做到阳奉阴违着同时,又能没事人一样翻脸无情?”
路汐指尖摁在行李箱上,抬起头:“放你去赴约佳人就是翻脸无情吗?我可真冤枉啊。”
从容伽礼拿着画卷回来,她就已经自行想象出了一个娇滴滴的富家千金跟他共度午餐的画面了,心底不是滋味,却还算有耐心地反问回去。
而容伽礼不领情面,站姿甚至有点儿居高临下:“这就是你七点钟,准备独自从纽约飞往国内航班的理由?”
路汐微微一怔:“你看我笔记本?”
“不能看?”容伽礼淡声问。
这下换路汐扶着膝盖站直起来了,不然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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