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墙壁上,她正抱着一束盛开的昙花对我笑,父亲,有笔吗?”
为了防止容伽礼精神痛苦到极端,会借物伤及自身,他住的房间,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平时连喝水的玻璃杯子,都是让护士及时收走。
更别提看似普通却尖锐的一根笔了。
容伽礼想将梦里的女孩画出来,而这个过程是平静的,他精神上的一些症状罕见地稳定了下来,没有继续突然病发,他一幅又一幅的画有数百张,刚开始是浓墨重彩的,充满了神性,会给站在星空之下的海边女孩画上象征着自由女神的冠冕光环。
某天,容伽礼甚至给她赐名为:路汐。
容九旒掠过这幅画,将一根新笔递了过去。
容伽礼忽然说:“美中有瑕疵。”
容九旒问:“为何?”
“父亲给我的笔,没有蓝色。”容伽礼这双眼,触及到的颜色是一片血红。
容九旒修长指骨还握着刚刚拆封的新笔,一小滴蓝色在黑暗中晕开。
他突然意识到,完美遗传了妻子高级审美艺术基因的独子,视觉出现了障碍。
容伽礼看不见蓝色了。
他的记忆和眼中没有了大海,随着画到最后,路汐的身影和脸孔变得模糊不清,只剩下几笔极淡的轮廓,直到最后一幅画。
是空白的。
容伽礼彻底遗忘掉了自己用生命留下的那个女孩,真正能走出被深锁的这间冰冷治疗室后,他起码看上去与正常人无异,也接纳了容九旒跟他简述的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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