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婴儿对母亲都有破坏的欲望’。”
她的喉头哽动了一下,有点为自己深入的回忆而后悔,但更多的还是反胃,这害得她不得不喝一口酒压抑翻腾的胃液,接着道“当时我所有的感官都被放大,像一把上了膛的枪。这是肾上腺素分泌的原因,面临生命威胁时的战逃反应。从那之后,直到现在,只要看见鱼、闻见鱼的气味,我就会吐。政党内部没有提名我作为首脑候选人也有这个原因,虽然不是主要原因,但我愿意和你分享我的糗事:曾经有一回,与议院小组委员会吃饭时,议院议员点了一道银鳕鱼,结果我吐在盘子里了。她的盘子。”
“嗯。”白马兰抿着唇,点头,说“那一定很解气。”
“事实上。”阿拉明塔放下酒杯,看样子她想辩解点什么,但最终还是屈服于自己恶劣的报复心,认同道“确实。”
“但不管怎么说”,阿拉明塔言归正传“这是我第一次和老特拉什打交道。她拨通警局的座机号码,宣布自己对齐格的死负责,是我接的电话。这就是我对她的第一印象了,一个比齐格更暴力、更凶残的强权者。她的存在,西瓦特兰帕集团的存在,并不会让高山半岛变得更好,原因是——当然,那个时候我才二十岁,还很蠢,我天真地认为原因出在老特拉什身上。我认为她道德水平低下,且只会以暴制暴,我认为她没有能力建立一个新的、合理的权力体系,一个适用于所有人的社会结构。我认为她和她的西瓦特兰帕集团应该消失。只有让垃圾各归各位,高山半岛才能变干净。我期盼能追随一位铁血铁腕、严厉打击黑帮的领袖,或者成为这样的领袖。”
确实蠢。一个由上而下构建出的完美体系是不存在的,当人们将自己的权利交给集体,并依赖集体行使自己的权利时,社会契约就达成了。在这样的体系中,乐于依附强权的人指责当权者欺凌弱小,同时又渴望合法垄断暴力的上位者保护每一个下位者,这是种孩童般的幻想。安居于这样体系中的下位者会退化,根本意识不到自己也是建立秩序的一环,以至于主动选择保持弱小,逆来顺受地遭遇欺凌——是有什么受虐的癖好吗?
“无中生有是我妈妈做不到的事,也没有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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