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们也能聊聊天。嗯?”她抬手抚摸图坦臣的脸颊,蹭掉一点湿滑的乳霜“把伊顿也带去。她想你想得不行,都哭哭了。”
“哭哭了?”图坦臣下意识地开口说话,与他伸手去拿纸笔的动作同时发生。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白马兰确实没想到他的嗓音嘶哑至此,掺着刺耳的杂音,听起来甚至有点像年久失修的门轴。她一瞬时的诧异被图坦臣看在眼里,后者抿住嘴巴,将脸别向一边。
“别在意。迈凯纳斯说,这种黏膜损伤或者水肿都是可逆的。”白马兰缓缓坐起身“有好几次,你的心脏都停止搏动了。给你插管的时候可能压迫了神经,短期内声带麻痹也常见。等明天做过检查,评估报告出来,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他抹掉眼泪,急着要写字,白马兰摁住他的手,“就算没有恢复,也不是大事。如果你在意,咱们就考虑再做个小手术。声带填充、神经移植、形态修复,咱们找最好的团队,别担心。”她亲了亲图坦臣的脸颊,乳化的面霜融进唇纹,淡淡的苦味在舌尖平铺直叙,白马兰搂住他的胳膊,轻轻拍了两下“别担心。”
‘别人会议论。’图坦臣红着眼,笔尖停顿,敲打纸面,留下色泽浓郁的墨点‘别人会议论,为什么埃斯特教母的配偶说话时是这样的声音。别人会说我的嗓音太难听了,难听到我的丈妇和女儿无时无刻不在容忍我!’
“图坦臣,我…”
他在纸面留下振聋发聩的叁个叹号,抬手捂住了脸。
“那我就告诉她们所有人,你做手术不是为了摘除什么莫须有的结节,你被送进急诊室,因为你中枪了,当时那枚子弹破片距离我不到十厘米,我毫发无伤,而你却差点儿没命。是因为你在那儿,所以我才能好端端地和她们说话,每一次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都改变了我原本的命运。”白马兰扶着他的肩膀,用温热的掌心托住他的肋骨,“别哭,图坦臣,平静下来。别哭,会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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