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委员会又算什么东西呢?”
“当时我们分账,你的都捐掉了,我也就没有留。你带我去全球各地,付我的机票和账单,我再有钱也无非是挥霍,给需要的人更得其所。”祁庸想给她擦眼泪,但是她握得太紧,抽不出来,只好继续道“在你看来,是我陪你做游戏,你连累了我,但在我看来不是那样。我经营的一切没有给我带来任何好处,也不会让我幸福,我的努力和回报从来都不成正比,我得到的待遇在不断地消磨我的自尊。我不想继续被困在‘祁庸’的人生里,处处碰壁,得不偿失,逆来顺受,一无所有。这个名字不好,庸行之谨,是对圣人和愚民的垂训,我不是圣人,也不是愚民。”
说到底,祁教授只要有她,不就什么都有了吗?她的母父就是祁教授的母父,她的朋友就是祁教授的朋友,除了牙刷、月经杯和浏览记录以外,她所拥有的一切都可以分享给祁教授。一时之间,文宜有些失笑,可很快又担忧起来。
“你会恨我吗?这几天以来,我无视你的意见,总替你做决定,摆布你,想把你绑回中土,我还说了想让你‘一辈子老老实实、清清白白当个教授’这种话。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就把意志强加给你。你会恨我吗?”
“我不会恨你。”祁庸先前说的都是气话。她抱着文宜,抚摸她的后背,在她肩头轻轻地咬,叼着她的衬衣磨牙。
兽类用舌头为同伴整理皮毛,婴儿在口腔期时用嘴巴探索世界,教授乘兴咬人很成习惯,微弱的刺痛让文宜感到安慰。她情感的烈度已无法表达,大脑出于自我保护机制,选择用轻微的攻击进行平衡,这说明教授想离她更近一点,想把自己留在她身上。文宜托住她的后脑,与她耳鬓厮磨。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祁庸的声音很浅,“爱是一种欲望,我动心忍性至如此地步,难免犯了情执。然而这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是我一念爱染与贪嗔,想在你面前尽力地修饰自己、美化自己,所以始终没有和你把话说明白。我不会恨你,上苍待我不曾垂爱分毫,我都没有恨它,又怎么会恨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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