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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长发更适合他,让面部的轮廓更加分明。蓬松柔软的金发簇在颈项间,眼神干净清澈。他经由铅白、骨黑、朱红、春绿与茜粉所调和的肤色有种近于圣洁的浮华。同样的颜色,白马兰见过多次,在玫瑰圣母堂的壁画上,艺术巨匠笔下侍奉众神的少男、教堂窗前虔心祷告的圣父、身着红色长裙与玫瑰金内衬的大区教宗之生父,所有图形、光感、色相与线条的节奏构成了美若天堂的人像。蓦然有一个瞬间,白马兰忘记自己最初接纳的有且仅有他的功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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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说,如果她和图坦臣生下女儿,会更容易在集团内立足,在外人看来,她与普利希家族的联系会因此而更加紧密。这让白马兰萌生了一种‘原来我不是妈妈的女儿’的错觉。她感到自己受惠于人,她并不因她本身的存在而得到爱,妈妈爱她,因为妈妈选择爱她,妈妈也可以选择不爱她,那她此刻将身在何处呢?白马兰一直以来的融洽、自信和坦然遭受了冲击,她感到一种伦理和道德上的重压,如果不能克服,那么她将被过度的责任和无理的亏欠束缚,失去自由。而在此之前,她并不觉得自己和迈凯纳斯,和加西亚有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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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们都选择了自己人生的方向,她们选择离开;白马兰同样也做出了选择,她选择留下。为了巩固自身的合法性,她接受妈妈的提议,将图坦臣作为配偶与孩子的父亲。她需要普利希家族的血,但她更需要的是拉德姨妈的股份和姊妹们的支撑,她需要股东会议上多一个为她说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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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她和妈妈并不分享相同的遗传基因,但她们分享相同的理想、愿景和事业。她是特拉什·普利希最合适的继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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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白马兰来说,图坦臣这个人和普利希先生的身份一样,都是功能性的。为她的卵子供精;为她搭配饮食,确保孕期营养均衡;在她孕吐时端来苹果汁并收拾残局;在孕晚期为她按摩,帮助她穿衣服,系鞋带。白马兰对他始终没有性冲动,也很少有怦然心动的瞬间,图坦臣只是很适合为人夫、为人父而已。他好看、大方、坚韧且得体,他懂得如何擦拭产露,如何更换产褥垫,如何使用拔奶器。他能很快让哭闹的伊顿安静下来,不打扰妈妈休息,他能独自带着伊顿到海外去,住在迈凯纳斯姐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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