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天使的瞳孔失焦而泛白,朝前伸出的双臂在沙发上颤抖地摸索,k-dog坐在地毯上,靠着艺廊老板的大腿,将天使的指尖捏在掌心,哼着歌,饶有兴致地给他涂指甲,类似于某种孩童之初的填色游戏。海辛斯在艺廊老板的腿边跪坐,后者体贴异常地往起坐了一些,攥着天使的手放松了,无言地鼓励他进行尝试。
“如果我做得不好,请您随时指正,不吝赐教。”海辛斯不敢抬头,目光躲闪着,像手持某种器物般托住天使的后脑,另一手捧住他的脸颊。异样的觉知和恐惧随着天使轻微的颤抖而传遍他的全身,这具身体热得发烫。哪怕只有一点点医疗常识,海辛斯也立即意识到他的情况不太乐观,抽血、化验并催吐甚至是导泻等一套流程可以放放,他正处于一种半昏厥的状态,可能需要先吸点儿氧。
“e.c的人素质还挺高,服务意识也强。”白马兰收起腿,侧身卧在沙发上,支着脑袋瞧着,正当她想干点正事,套两句话的时候,一旁的八千代站起身,走向对面的料理台。白马兰舔舔犬齿,暂时作罢,目光追随着她的背影。
这人到底算个什么?杀手吗?那种瘦而精悍的力量感不是寻常人能有的,她干的必然是力气活儿。不过现在都流行培养政客,还有人养杀手?她干嘛在身后背一尊叁面叁眼的六臂观音?方便做完坏事以后即刻祷告消灾吗?白马兰舔着犬齿,透过隔段与德尔卡门对视,朝着八千代的方向偏了下脑袋:打听一下这个邪恶乌鸦。
茶水间的陈列墙上展示着玲琅满目的肉类用刀。cleaver,大型的剁肉刀,中土制造,锋利异常,看着很亲切,感觉很好用。花纹繁琐的那把是boning,剔骨刀。狭长纤细、寒光闪烁,带着一枚圆环手柄的是fillet,专门杀鱼的。看着八千代最终挑选了一把片肉刀,并转身走回来,白马兰忽然感到一阵恶寒,不由往里坐了些——哪个蠢蛋做的室内设计?万一她把墙上的切肉叉摘下来,像掷标枪一样扔出去,不小心插死人了怎么办?这女人显然能做出这种事。楼下安检设施那么严密,左一重门又一重门,楼上摆了一墙开过刃的刀。用鲁米诺试剂喷一遍,保准儿每把都有两卷案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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