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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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俗的一切，他都拥有；不世俗的一切，他也即将拥有。荣华富贵，缥缈仙缘，难道还不够么？如果已经够了，他心中的空虚又是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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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的，门发出一声轻响，他放下那只竹蜻蜓，环视一下房间，却没有看见任何人的踪影，这时，门外却传来了隐隐喧哗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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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阳殊踌躇一下，打开雕花的窗子，却见整个濮阳府火光冲天，有下人一边奔跑一边大声呼喊，手里还拎着木桶；天边呈现出一种不详的颜色，血泼般艳丽，红云在天上缓慢的流淌，拖曳出赤红的轨迹；有鬼鸟在濮阳府的上空不住的盘旋，像是黑压压的一片乌云，一只鬼鸟恰停到枝干上，对着濮阳殊歪了歪头，猩红的瞳孔里闪烁着择人而噬的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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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阳殊的眼睛里也闪过那一丝红光，却有记忆的碎片从脑海中倾泻而入，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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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中，是一条垂死的伤痕累累的蛟龙，它的筋骨已经被抽去，浑身委顿在地，鳞片翻折，趾爪断裂。却有无数的遮天蔽日的乌鸦从天而降，啄食它的骨肉，将其啄成一副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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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再一转，天地倒转，红月临天，产房内，产婆的鼓励声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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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孩童发出第一声啼哭，随之而来的却是女子虚弱的声音，让产婆将孩子抱给她看，紧接着便有万千的鬼鸟撞击窗棂，发出凄厉的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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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然后是濮阳殊落水，冰冷的湖水灌入口鼻，带来阵阵窒息，濮阳殊勉力睁开眼，却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出现在水中，浑身都被锁链所穿透，成群的鱼儿汇聚在他的身侧，进行着永无止境的狂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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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虐的怒意从心头生起的那一瞬，长枪已然入手，濮阳潜、濮阳宣、濮阳昭与柯梦瑶却都出现在他的面前，呓语着濮阳殊听不懂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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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假带来的只会是虚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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谎言带来的只会是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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