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中月 第10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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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予晴心下不忍，握住他冰凉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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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车流量大，有人已经找不到车位，按喇叭催促她快走。赵予晴来不及说更多，启动车子，很快回到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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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立垣推开家门，连鞋子都忘了脱，木然往卧室走。赵予晴提醒他一声，他才换上拖鞋，把自己往床上一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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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予晴跟过去，探他的额头，体温还算正常。但也只是看起来正常，陈立垣的状态，绝称不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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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立垣侧过头，半阖的眼皮下，目光空洞：“是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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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予晴感到一种无力的愤怒，对事实无力，对一切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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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这样想。是你爸爸没有处理好他们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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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最开始的举报，是由他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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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他主导的开端，唐佳颖不会被万人唾骂。她至少不会选择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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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导致事件直接原因，却是其中不可缺少的决定性一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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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无法争辩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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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轻得像空气，但落地又有重量，“但是，我不后悔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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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给陈立垣一次机会，他还会做出同样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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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还太年轻，不知道背负一个人的生命是如此艰难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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艰难到，连呼吸都是刺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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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唐佳颖接近遗言的那段话，已经分不清是否来自她的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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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佳颖当然会恨他。报复他，也是为了报复陈铮，报复陈铮还在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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