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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就凑近了些,正面他,笑意盈盈。
“哦,”她说,“你想再见我呀?”
淡妆娇面,轻扬朱唇,恰似海棠花。
裴西遒呆了呆,脸上的红晕很快就烧到了耳尖。
却见对面的人儿敛了笑意,倏尔长呼出一口气:“沐兰节,这么多天呢……”
她不再执着于逗他,而是退开了半步,目视前方,话音比面色还沉静:“我们还会再见面的,一定。”
裴西遒略作迟疑,“可,沐兰宴上男女不同席,怕是……难再有重逢时。”
“唔,”她摇摇头,语速慢极,“宴饮用膳,是分席不假,但我恐怕,还要给王公大臣们献舞,”末了,她冷冰冰补上一句:“你们皇帝,不是极嗜窈窕淑女、舞衫歌扇?”
裴西遒定住不动了。
“真是荒唐!”他垂首盯着鞋尖,脸色发沉,“越来越荒唐。”
天子即位十年,起初的确政治清明,开疆拓土,唯有一点颇受争议——嗜好女色。
天子初登基那几年,尚能勉励克己,而近年来政通人和,天子似是自以为“功在千秋”,便松弛了约束,越发地沉湎淫逸。
当今天子不是别人,正是裴西遒长姊裴熙竹、已故文昭裴皇后的丈夫。
裴西遒忆起,不久前,皇帝才声势浩大地新封了妃嫔无数,随后又看上了几名大臣的妻妾,寻了根本不得自洽的由头,将臣子女眷强纳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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