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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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开着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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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文已脱去嫁衣，穿着素色衣裙。她漆黑的长发披散着，手持烛台，站在窗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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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跳动，给她姣好的面容镀了一层柔光。她看向京城方向，眼中含着泪水，却并未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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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去，舒文将远嫁异国，嫁给五六十岁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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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那老人死了，按照突厥风俗，她会嫁给他的兄弟，或者是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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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从铮的手下意识探入衣袖，抬头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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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文也正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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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本忧伤的神情一顿，人已经笑起来。笑得露出酒窝，一对瑞凤眼微微弯着，勉强努力地保持着那个笑容，故作轻松，对严从铮微微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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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意思是说，别内疚，我嫁北地，不关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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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怎么不关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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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从铮感觉他坚硬许久的心，被浸入什么酸涩的水中，浮浮沉沉，渐渐酥软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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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下头，手持火把快速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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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上他的影子低矮沉重，像要嵌入土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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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南去，雪便薄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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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南道临近官道的梁州驿站，灯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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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站内满满当当都是人，驿站外挤不进去的，则拥紧衣服，不停地问：“今晚能轮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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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呢？青云道长随性得很，前日只看了一个，就说困了，睡去了。”门口维持秩序的驿吏从这人手中接过一把碎银子，道，“睡了也没人敢催，你们也知道，青云道长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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