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在她长睫下投下浅浅的阴影,唇角含着一抹几乎看不见的、羞涩而安宁的笑意。
顾倾城则站在稍远些的烛影摇曳处。她依旧穿着那身玄底金线的劲装婚服,似乎还未来得及更换。
火红宝石墨玉簪依旧束着高髻,烛火跳跃在她英气的眉宇间,染上了一层不同于战场杀伐的暖色。
只是,那挺直如枪的脊背,在无人注意时,会因肩胛处未愈的箭创而微微僵硬。
她不像沈幼娘那样低眉垂首,目光反而坦荡地落在苏渊脸上,带着属于她的那份毫不掩饰的灼热与忠诚,只是那灼热深处,似乎也潜藏着一丝面对这陌生“洞房”情境的无措。
那眼神,一如当年菏洲县剿匪时,她浑身浴血却仍持枪挡在他身前;一如菏洲关城头,北辽人箭雨倾盆而下,她嘶吼着与他背靠背死战不退时的决绝。
生死与共的情谊,早已刻入骨髓。
室内一时静极,只有红烛燃烧的细微噼啪声。这份安静,比千军万马的喧嚣更令人心旌摇曳。
“幼娘。”苏渊的声音打破了寂静,低沉而温和,带着一丝酒后特有的沙哑磁性。他朝沈幼娘伸出手。
沈幼娘闻声,身体几不可察地轻颤了一下。
她缓缓抬起眼帘,那双清澈的眸子映着烛光,水波潋滟,清晰地倒映着苏渊的身影。
她看着那只伸向自己的、骨节分明、带着厚茧的手——这双手,曾在她最绝望的山洞里,虚弱地握住她递过去的、沾着她汗水和体温的硬饼;
也曾在她以为自己即将饿死、冻死在他身旁时,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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