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惟醒来的时候,第一个动作就是抬起手要往后颈摸——他在找只有alpha和omega才有的腺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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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刚抬起一个很浅的弧度,就被杨煜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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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少说插了十来根管子,下半张脸被拢在氧气罩下,一呼一吸都带起一层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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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煜终于体会到失而复得是什么感觉了,看见温思惟睁开眼的一瞬间他险些落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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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温思惟的手珍重小心地按了下去,连声音也下意识放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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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乱动,我去叫医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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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按了床头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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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思惟看起来极度虚弱,反反复复张了好几次嘴,才勉强发出两个很模糊的字音来:“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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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煜心领神会,刹那间就明白了他想问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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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成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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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代表温思惟有多期待自己会变成一个omega,他只是因为这个手术倍感压力,现在急切地想到一个答案,让自己的心落下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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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煜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这场手术已经不能单纯用成功或者失败来定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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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能无声地握住温思惟的手腕,语气复杂道:“先不说这个,先等医生检查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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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护士很快接到铃声赶来,给温思惟做了个全身检查,做完检查后,宣布生命体征趋于平稳后,杨煜才将悬着的一颗心彻底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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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和护士也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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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知道杨煜每天来医院的时候都冷着一张脸有多可怕,好像温思惟再醒不过来就要拆了整座医院给他陪葬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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