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安无雪引路过的女弟子站在长松下,恍然看着先前自己同宿雪交谈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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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记得,那晚明月挂在松上霜雪后,她和仙尊留下的那位宿公子,谈及首座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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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回想,竟然一切都是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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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言自语地对着长松说:“我隐约听说,仙尊留下宿公子,是因为宿公子和首座颇为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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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了那人一双温柔的桃花眼微弯,全无戾气,不论她说什么,那人都是静静地听她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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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座也是这样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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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是端方君子,无愧金身玉骨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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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北冥如此纷乱,宿公子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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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几日,北冥尚在收拾残局之时,两界便已是人言人云,纷纷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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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无雪却只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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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回到了残魂归于荆棘川之时,空空茫茫地飘荡四方,漫无目的,失了来处,丢了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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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第五根天柱似乎一直在自己身侧,无声无息地顶天立地,好像没有人看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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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很久,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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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梦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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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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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睁眼——我做梦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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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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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全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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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有人轻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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