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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千年以前,首座就没有救过北冥吗?北冥纷乱不是首座和仙尊城主等人合力终了的吗?北冥剑阵不是首座主立以镇压北冥浊气的吗?就算首座天赐玉骨金身,生来就该救乱世于倾颓,但他所做,早就远超于天道所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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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当年齐氏可以不由分说动手,如今却又这么容易记得雷劫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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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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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千年前你觉得理所应当。因为安无雪拯救天下苍生是该做之事,只要没做到最好、没能让所有人满意,那便是错。而如今‘宿雪’没有这个标尺,那只要‘宿雪’受了委屈,都能被人看到,而不论‘宿雪’做了什么,只要是做了,都会被人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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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方说到这,嗓音一沉,自己也觉着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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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成之事,安无雪若是没能做好那一成,便好似连做好的九成都不算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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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安无雪死了一回,变成了宿雪,十成之事,做一成就能得到感谢,做到五成就能轻而易举地被人感恩戴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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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如此,玄方自己当年不也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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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什么好五十步笑百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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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止了话语,终是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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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方字字诛心,那齐氏仙修神色惨然,一句辩驳之话也找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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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他垂头丧气,“确是什么都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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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诸人面面相觑,无言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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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齐氏仙修无可辩驳,没了法子,可他又愧疚难当,实在不愿意就这样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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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干脆直接掏出了一块玉牌,强行塞到玄方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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