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重生] 第17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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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折风在外人面前是沉默寡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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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并不常开口，唯有现在这般一句一句言辞恳切地说着话，才能让人听出——出寒仙尊的声音其实很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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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好听的嗓音，却在行恳求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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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无雪莫名想到了琅风城外雪妖一同唱歌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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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渺，哀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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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如乱麻，没能立时说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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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和谢折风之间，更不善言辞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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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折风又说：“师兄可是不信我？我当真不敢求什么了。其实……昨夜你将我关在门外，我确实好几次想毁了结界把你带走。可我不敢。我不敢真的那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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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你曾说我是因为悔恨才执迷。你不在的千年里，我确实追悔莫及，可我执迷只起于心中情念，同悔恨无关。我的悔恨，是我的代价，同你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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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不容易死而复生，我若是毁了你的喜乐，行强人所难之举，那我如何配得上师兄当年对我之欢喜，又如何有资格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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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无雪缓缓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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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久久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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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师弟说这么多话的时候，好像也不是那么像雪妖的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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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妖的歌声哀然而绝望，裹着抹不掉的悲悯，毫无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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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谢折风的声音却穿过时光长河，点燃了跨越千年的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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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对胡搅蛮缠的出寒仙尊发怒，却不知如何应对亲手为他做花灯的谢折风，也无法在不确定当年那一剑是否有隐情之前，对挂满屋外寒霜的师弟太过绝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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