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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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虎兄弟悄然来到楼下。谭啸虎从酒柜里抽出一瓶酒大声说：“来来来，咱哥几个继续喝！我叫厨师再弄两个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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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占彪夫妇齐声说。占彪接着说：“我得走了。有点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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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样，那我就不留你们了，占大队长工作重要——”谭啸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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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可惜了，我们还想和楼老师多交流交流呢。是吧哥？”谭啸虎笑得非常爽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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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越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谭啸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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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啸龙脸上有一种不设防的松弛，看向她的样子竟有点像是已经心照不宣的相好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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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越心中生出了一层鄙夷。就因为几分钟前，他们的身体近了几寸，交换过体液，一度制造了多巴胺分泌的高峰，他就觉得他们之间该有某种默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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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看，这个人过分不？他就这样，说走就走，每次难得回趟家，椅子没捂热就又要回队里，” 楼越板着脸半吐槽半讽刺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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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像一个警嫂说的话。她想。她忽然明白：为什么已婚女人吐槽都是千篇一律的，因为这样最安全最没有羞耻感。唠唠叨叨像是说了很多，其实也没说什么。如果女人开口就谈内心的不安、谈亲密感的丧失、谈床第之间的萧条、谈看过丈夫手机后深夜里无声的泪流满面，只会惊了看客，扫了大家兴致。模版式的吐槽，则可以让强烈的不满情绪圆滑得溢出，安全地抵达听众，以至于成了一种社交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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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我们楼老师对你意见很大啊！”谭啸虎拍拍占彪的肩膀，两人分别发出意味不同的笑声。占彪尴尬地说：“咳没办法，干我这行都这样。陪家人太少。”这句话说得既坦然又惭愧，真是个高手。他掏出钥匙走到门口，对着院里的车按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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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司机送你们一下。你们就别开车了。”谭啸龙周到地说：“把车放我这儿，我让人再给你开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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