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不能再说出一句话时，他不知以什么方式打破了禁制，对着沈仪大吼，说的却并非指责之语：告，告诉栖桐，栖桐，栖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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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尖锐惨叫压过了破碎的低语。沈仪面无表情地拂落了一滴落于衣服上，与血混合在一起的热泪，淡然完成了最后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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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羽像是没听见最后那声嘶吼一样：收拾干净，挂出去，她拂了拂裙子，像是那上面也沾染了血腥似的，沈栖桐死守极北，冥顽不灵，沈氏今日谋逆不敬，当诛。由你暂代沈续位置，原应职务从心腹中选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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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会过度插手。沈仪应当明白，今日他能背叛家族，明天便同样有人可以背叛他。有莫测神秘的神灵压制，人与人间便不可能有高度的忠诚与凝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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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族的时代，曾经的辉煌都该过去了，她瞥了一眼只能细碎呜咽的沈续，面向其余人，既是和风细雨的安抚，又是不动声色的警告，诸位要学会向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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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还敢和沈续呛声的周家当家人反倒是第一个表态的，将要都快弯到地上去，不见氏族半分风骨：自然自然。我们绝不会同沈氏一样忤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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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羽不耐烦继续听他无意义的趋奉，挥了挥手，沈仪默默清理干净血迹，拖着沈续径直朝门外走去，看这架势他们今天只成了杀鸡儆猴里面的那个猴，他们自然不愿留在这，忙不迭跟随沈仪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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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剩她站在窗前遥望满城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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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早就黑了下来，一盏盏路灯亮起，橘黄的光亮一碰上血腥便被同化，投下一片红色光晕。俯瞰下去，整座城像是被笼罩在了飘忽血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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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还在滴滴答答，一声又一声，在死寂街道上摧人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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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在她眼底歌舞升平的都城，虽长有暗疮却依然繁华瑰丽的故土，像是一场不真实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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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找不到三年前流逝而过的惋惜了。梦境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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