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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他的心里倏地涌上了一股没来由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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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似孤傲而矜贵,但其实少失双亲的孤苦和身体的畸形已经让他在经年累月的煎熬中变得冷硬又坚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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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同一株背阳而生的藤株,哪怕所能攀附的不过是贫瘠的砖墙,哪怕周身的建筑物都已经荒废颓圮,遍野的荒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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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下一场雨,它依旧能够郁郁青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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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它似乎已经从根系开始腐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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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间的门蓦地被敲响,门外的朝弋先是叫了两声郁琰的名字,紧接着敲门声越来越重,他把耳朵贴在门上:“怎么了琰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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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没得到任何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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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弋于是直接按下了门把手,出乎意料的是,房门并未上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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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急如焚地冲入洗手间,却见那人就好端端地坐在马桶盖上,身上穿着他那件宽大的睡衣,这件上衣很长,坐下来的时候刚好能遮到他腿根处,但朝弋紧接着又发现这人底下却什么也没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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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弋小心翼翼地走近了,这才看清不远处的洗手台里正堆着他换下来的睡裤,他悄没生息地拎起来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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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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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琰忽然出声,吓得朝弋将那件睡裤又丢回到了洗手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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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灯太暗了,那人半张脸都沉在阴影里,朝弋不是很能看清他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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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无措,于是轻声询问:“怎么忽然脱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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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小心弄脏了,换一件就好,”朝弋听见那人没什么情绪地说,“你先去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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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弋走过去,蹲下身,又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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