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他看见颜格眼睛里细碎的水光，就像被打破的冰，之下，是涌动的暗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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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格看着他，故作镇定，声意却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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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就在顶替别人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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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不大，却异常地让整个舞台都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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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羽佳手里还捏着水瓶，塑料的声音摩擦在一起，在宽敞安静的空间中显得有些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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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我可没听说过哪个替角能拿你这么高的片酬。他侧身对着颜格，懒懒散散地偏头看着他，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像是根本没有听见他话音中的颤抖，良久，才俯身放下自己的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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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你下次排练的时候，也能演得这么咬牙切齿，而不是要跟我调情似的。顾羽佳扫他一眼，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纸巾，左右指了指颜格的眼睛，顺便说一句，你好像有点泪失禁体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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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后态度的转变让颜格都有些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脸颊边都是凉凉的，半晌，才愣愣地迟疑开口，我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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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眼泪已经掉下来了。顾羽佳点点头，把纸巾贴到颜格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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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尴尬地就着他的纸巾擦脸，擦了擦眼睛，再睁眼的时候，只看见顾羽佳看着他身后的方向点了点头，像是在跟谁打招呼，而后就听见有人喊了一句靳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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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思延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站在舞台边看他们排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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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格回头，正好看见靳思延放下抬起打招呼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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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看了看，犹豫半晌，颜格走过去，从舞台上跳下，你什么时候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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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之前。靳思延想了想，给出了一个准确的时间，应该在你倒数第二次被他推到地上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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