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受了委屈就哭喊舅舅的小丫头。被柴峻带去了山上,任他怎么欺负,她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柴峻不就是打的这个主意吗?谁让她跟他去的?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能怨得了谁?不被狠狠欺负一回,不吃一次大亏,她就不会老老实实的。温在恒闭上眼,脑海里又浮现出那晚在石佛寺的讲经堂,被烛光映亮了脸庞的小丫头和老法师辩经时的情形。她问老法师她该去吗?该她去吗?老法师说这一切都是缘分。
缘分……多么残忍的缘分!
她不过是个天真烂漫的小丫头而已,一朝变故,让她猝然长大,却还未来得及想明白很多道理。譬如面对命运的不公,她是忍还是不忍?她是像个提线木偶般恭顺的接受还是扯断那提线奋起一搏?弱小如她,能掰得过命运吗?只怕她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
温在恒纠结了半下午,加上实在难以忍受屋里那股子陈旧发霉的味道,他走出了望山居,在山脚盘桓了许久。
“这华山又不是谁家的,公子想去便去。”一向寡言恪礼的若杉忽然说道。
温在恒看了看若杉,觉得他说得有理,什么信任不信任的,路过天下名山谁不想一游?虽然他老早就游过了,可再游一次怎么了?哪一天的日出是重样的?他就是纯粹再去看个日出罢了,有什么去不得的?有什么可纠结的?思定,他吩咐若杉回去收拾一些过夜的吃食和衣物,他先走,在上面等他。
温在恒原以为以温乐公主的娇气劲儿,她顶多登上云门就不错了,千尺幢和百尺峡凭她一人之力肯定上不去。可是等他马不停歇的登上云门,找了一圈并未见到人,千尺幢也没有,百尺峡也没有,他的心一点点往下沉。这丫头又犯错了!
天色渐黑,温在恒几乎是跑着登上了云台峰,银白的月光洒满山顶,四周空荡荡的,别说人影,连鬼影都没一个。他弯腰粗喘着,汗如雨下,他想自己是不是不该来。那丫头厉害着呢!担心柴峻欺负她?她不欺负柴峻就阿弥陀佛了!他真是闲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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