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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靖舟脑袋上裹着洇血的纱布,正哆哆嗦嗦地坐在书案后写着什么,被“吱悠”推门声吓得一颤,他犹如惊弓之鸟,迅速双手抱头躲在了书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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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见君走近,拿起书案上墨迹未干的纸草草扫了一眼,原以为是呈报灾情的文书,不成想从头看下来,竟是一封辞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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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靖舟,你要走?”他微眯了眯眼,眸中燃起一抹愠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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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大大、大人……”曹靖舟哭丧着脸从书案下钻出来。他刚过弱冠之年,脸上的稚气都未曾褪全,加之灰头土脸,畏畏缩缩,让人看着就窝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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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我,你是不是要走?”谢见君厉声重复道,眼见着曹靖舟极其轻微地点了点头,他上前掐住他的后颈,将人从地上硬生生地拽起来,一路拽到了府衙门前的长街上才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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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撂挑子跑路,你也可以缩进壳里,一辈子不冒头,但是你看看身后的百姓,你手下的衙役,他们土生土长在甘宁县,这儿是他们的家,是他们落地归根的地方,他们无路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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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我都要死了!”曹靖舟声嘶力竭。言外之意,他自己都自身难保,哪还能管得了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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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见君将他推倒在碎瓦砾下,与昨夜因着地动被倒塌树干砸死的老汉,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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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靖舟几乎吓掉了魂,双手杵在地上,屁滚尿流地往后退,连掌心被擦破了皮也未曾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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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死去的人,他们有年迈的父母,刚成婚的妻子夫郎,还有年幼不知事的子女,此时都被压在破瓦碎石之下,或已经撒手人寰,或奄奄一息等着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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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苦读数年圣贤书,受鸿儒百家教诲,一朝身为父母官,难不成就是眼睁睁地看着整个甘宁县,在你眼前变成人间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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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见君逼着他正视面前死不瞑目的老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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